策爻

米虫式挺尸

素冠【一】

依旧郭荀√

一年半前的旧稿,现在读起来……蜜汁……羞耻

还是发出来,当做督促自己填坑吧√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一夜小楼听风雨,将天地濯洗的一片澄澈。朝日将升未升,莺雀腾挪啁啾。东风新发一树杏花,随光柱拂进檀木的窗扉,在未满的杯盏之中无声晕开。

晨光熹微中,那人一身墨蓝色深衣,手执狼毫,微微敛起宽袖,在竹简上笔走行云,笔笔划画端的是清俊端庄。清澈的微光中,侧颜俊秀儒雅,掩不住的书生之气,满室墨香宁谧,静好似从画中来。

空气中倏然传来酒香,接着柴扉叩响了两下。

“文若,文若!”

荀彧笔尖微顿,无可奈何般的笑了,将笔置于砚边,起身开门。

那人正待敲第三下,手停在半空中,右臂夹着一坛酒,一双上挑的挑花眼,一袭竹绿长袍,几绺青丝用发带随意绾着,见到荀彧,便咧开一个洒脱的笑,有些孩子气的凑近。

“我就知道你在的,我闻到白芷香了。”说着在襟边嗅了嗅,抬起头眼睛晶亮的咧了嘴角,得意道:“天下除了文若,怕无人再会有了。”

接着起身,大刺刺的走进房内,毫无闯入者的自觉的,松了臂弯将酒坛放于案边。

“怎么,没被你的酒气盖着?”荀彧瞥了眼酒坛,拿出碎玉梨花杯沏了杯龙井递给来人。

椅子上那人伸手递过,一口灌了,有些兴奋的拍了拍酒坛:“文若,莫小看了这坛酒,我从杜康那千求万央来的,名曰‘素冠’,用颍水和昨年新熟的杏树花果酿成,我刚刚饮了一小口,果真妙极!”

郭嘉学着年长的醉翁摇头晃脑,长长的拖着最后几字。
 荀彧抬眸看着郭嘉:“奉孝,酒是令人神志混沌,不辩是非之物,还是少饮为好。”

那人狭目笑了,像是未听到一般,一边说着,一边走近:“文若,世间种种,若不亲尝,怎能随他人之词妄下定论?这酒中乐趣怕是你未曾尝过的。所以……”

郭嘉抬眸,眼神灼灼,不知何时已绕到他的身侧,倒了半杯在刚刚递给他的茶盏中,举到荀彧面前。

荀彧抬眼,猝不及防看到郭嘉的俊颜,虽说是少年尚未长开,却已是剑眉星目,隐隐透出洒脱之意。

接着便猛然感到系着的发带一松,眼前陷入了黑暗,是丝绢覆在眼睑上的触感。

“你!……”

郭嘉狡黠的笑了,呼出的热气萦绕在荀彧的耳际:“你不试,我便不放下了!”

荀彧面色不改,淡淡道:“忘了七岁那年偷酒,被罚抄了十来遍的《仪礼》了?”

郭嘉嘴角抽了抽。

“忘了十岁那年,你刚破了酒窖的机关,就被师父抓着,扫了一个月的鹤粪?还有……”

郭嘉整个人一下伏在端坐在榻上的荀彧身上,下巴放在荀彧的肩窝处。

“师兄!”

荀彧一愣,准备说出口的话一下忘得无踪了。

郭嘉狭眼一笑,伸了双臂将荀彧环住:“师兄。”

荀彧不答,闭目听着窗外莺雀啼叫。

郭嘉微微侧过头,唇角状似无意的在荀彧脖颈的皮肤上擦过,呼出的热气灼热缱绻:“师兄~”

“……拿来。”

“嘿嘿!”

“……”一片黑暗之中,荀彧托着郭嘉递到他手边的杯子,犹豫了会儿,低头饮了一小口。

郭嘉豁然将遮眼的发带松了,眼前的君子长睫轻敛,依旧坐得端正儒雅。墨兰的交领衬着皓白的脖颈,线条温和脸上晕开几分绯红。

“素冠”初入口时很清冽,却是后劲十足,荀彧微微皱眉泯了泯唇,色泽极淡的薄唇显出几分润泽。

郭嘉竟是被惊艳了一般,顿在原地片刻,回过神来之后,眼底玩味之意更浓,没等荀彧出言,悠悠道:“都说人无癖不可交,我郭奉孝平生所好唯二——”

“酒。”他指了指案上那坛素冠。

“美人。”他抱臂,目光灼灼的笑看着荀彧。

荀彧抬眸瞥了郭嘉一眼。

郭嘉笑着错身道歉:“我错了,我错了,师兄别恼。”口中一边讨饶,眼睛却依旧盯着荀彧的脸,眼中转过狡黠之色。

“奉孝!……”一声厉喝却生不出半分威慑之色,郭嘉低头笑了笑,掩饰的清了清嗓子,转身去看书案上的竹简,“写的什么?”

“人心惟危,道心惟微,惟精惟一,允执厥中。……尚书?”

荀彧应了声,倒了半盏茶在一旁低头啜着。

“依我看,这孔孟之道都是狗屁,当今世道大乱,汉朝日渐倾颓,守着这‘子曰’‘书云’,争着跳进圣人的金棺材里?”

荀彧顿了顿,未置可否,抬眼看了窗外,杏花正盛,一片欣欣之色。

“明日袁家酒会,我们同去吧。”

郭嘉似乎早已料到荀彧之言,视线从窗外的盛景转回,笑了笑:“好。”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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